夜晚，就这样慢慢降临。
余泽躺在银枢的身边，伸出手，将身边人揽了过来。
他的身体有点儿冷，
但余泽的身体是热的。
从前他作为一只鬼，每次与银枢相拥都在汲取他的温暖。如今，却倒过来了。
余泽将自己的头埋进了银枢的怀里，开口道：
“我刚才看到刘楚年了，她被勾陈陛下放回来，李昭可是高兴了。”
想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笑：
“真神奇，原本还是那么天真烂漫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就要做母亲了。算着日子，明年春天孩子就要降生。李昭说让我当孩子的老师，我想着我们两个还要在皇宫里待那么久，就答应了。”
他又向银枢的怀里蹭了蹭：
“上一次你还打趣我，让我跟国子监的监生们一起参加科考。没想到李昭这个孩子真的去向礼部说了这件事，还不知道明天早朝吵得有多热闹呢。”
渐渐地，余泽说着说着，声音就淡了下去，恍惚间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今天却例外了。
不是回忆起了从前的事情，
而是梦到了刘楚年。
梦中的刘楚年还是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宫装，挺着肚子站在亭子里。
她看着余泽笑，对他招招手：
“先生快来。”
现实之中，刘楚年从来没有称呼过余泽“先生”，但梦境总是荒诞的，听到刘楚年这么说，梦中的余泽竟然就这样走了过去。
他绕过假山和高木，顺着台阶一级级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