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满不知名药剂器材的巨大实验室中,路苼苼面带不忍地看着地上的女人。

    全身没一块好肉,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怎样,拖着身体在地上挪动,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她看着都疼得皱眉,女人却毫不在意。

    路苼苼想给她披点东西,却无从下手。总觉得拿任何东西触碰她,都是在她浑身的伤口上撒盐。

    路苼苼最终还是没动。

    但是她对女人嘟囔的“疫苗”有些好奇。

    女人是这个实验室原本的工作人员吧?她们研究的东西,是丧尸病毒,还是疫苗?还是都有?

    路苼苼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疫苗?是什么?”

    女人猛然抬起头,像是看着她,却又像目光穿透了她,望着远处她看不见的东西,瞳孔惊恐地放大:“不是疫苗……不是疫苗……是魔鬼!那是魔鬼!我要销毁它们……”

    女人忍着剧烈的疼痛,颤抖着双手翻遍柜子,不敢置信地疯狂摇头:“不见了……魔鬼……魔鬼不见了……逃了……”

    “你打了疫苗吗?”

    路苼苼的声音把女人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

    女人被雷电击中一般蓦地一抖,反应极大,抱着头痛苦地嚎叫:“我不应该打!我们都不应该打!她们全死了!我也应该死!我……”

    女人突然扑向旁边的置物台,抓起一支药剂狠狠刺入自己已经分不清皮肉的手臂。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

    路苼苼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女人抽搐着,不到五秒钟就不动了,结束了地狱般的无尽痛苦。

    ……

    ——路苼苼猛地睁开眼。

    黑暗中,天花板的纹路清晰地印在她的瞳孔。

    白蘭在她怀里动了动,嘴唇砸吧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