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里怎么样?”历景桓挽起袖子端着一个木制方桌站在书房中央,看向郁秋。

    “嗯……再右边一点,斜过来。”郁秋站在房门口,比划了一下方向。

    “这样?”历景桓按照郁秋的指挥摆好桌子,随意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后得到了认可。

    轰动一时的大型跨国虐杀案终于结案,历景桓被批准了三天假期,便想着把打造画室的计划安排上。

    郁秋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惊讶,毕竟最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被操弄地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随之是犹豫和迟疑,在历景桓家里留下这样难以逆转的痕迹是否合适,等到他们将来分开了,他会不会后悔曾经为了自己对生活多年的家做出这样的改变……

    然而这时,历景桓不知有意无意,从背后抱住郁秋蹭着他头顶蓬松的短发,说了一句:“想在这里看你画画,一辈子。”

    顿时一切顾虑都被抛在了脑后,郁秋只感觉心脏软得像水一样,鼻子却一阵酸涩,呼吸急促了几下,抬起头闭上眼睛忍住莫名盈满眼眶的泪水,半晌微哑着嗓子答道:“好。”

    于是在逛了一天建材市场和家具店后,历景桓和郁秋开始着手重装书房,便出现了今天这样的场景。

    “还有这个……”历景桓拎起一个造型崎岖的架子正准备询问郁秋的意见,就被一阵门铃声打断了。

    郁秋转过头望向大门,又回头看向历景桓,眼神示意“有谁要来吗”。

    历景桓摇头表示不知,他拎着架子走向角落:“你开门看一下。”

    “哦。”郁秋应了声走向玄关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一头棕色卷发,上身穿粉绿衬衫下身穿黑色西装裤的奇怪男人,他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半步,微掩上门。

    “请问您是?”郁秋暗自打量了一下来者,缓缓开口道。

    结果站在门口的人一开口就把他吓一跳:“嫂子好!我是桓桓的好哥们,许铭升,叫我铭升就好。”边扬起一张灿烂的笑脸伸出右手。

    郁秋被他的热情唬得脑子一懵,一时不知是应该先纠正那个称呼,还是应该先和这位历景桓的好友打声招呼。直到后背传来熟悉的温度,整个人靠进宽阔坚实的臂膀间,才堪堪回过神来。

    “收敛点。”历景桓从背后将郁秋搂入怀中,给了许铭升一个警告的眼神,随之低下头放柔了语气介绍道,“郁秋,这是我朋友,也是警局的同事。”说罢又看向对面的人,一向正经的脸上隐约带了些嫌弃,“你刚才叫我什么?”

    “哦,那个啊。”许铭升自然地收回手摸了摸下巴,“那个什么,环环似圆嘛哈哈哈哈——”

    他自己笑得正欢,但看到历景桓和郁秋还是一脸茫然加疑惑,许铭升也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略带尴尬地轻咳两声:“额,你们不知道这个梗吗?”见二人齐齐摇头,他也没办法了,一时空气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郁秋率先打破了凝滞的氛围,将人先请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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