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狂瀑>都市>司天监小吏永不为奴 > 剖白 没谁傻得都知道那是南墙了,还能去撞第二次。
    我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

    “谢阆,我没给你熬过梅子汤。”

    “你要是这么想那碗梅子汤,大概你得去同光禄寺的少丞大人商量下,让他将新过门的妻子让给你。”

    他愣住,不明所以地看我,一时说不出话。

    半晌,我终于止住了笑。

    “当初京城里跟在你后边追的,不止我一个。”

    我一直知道谢阆挑嘴,喜欢鲜甜,当初给他熬汤药,每回都会在食盒中放几颗甜嘴的蜜饯——尽管他应当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我的确也给他熬过消夏的汤水,可我知道谢阆不爱吃酸,一直做的都是甘草绿豆凉水。

    我无奈弯了唇角:“你喝的那碗梅子汤,大概是光禄寺卿家的杨姑娘、如今的少丞新妇梁夫人送的,我曾见她往你家送过东西。”

    我是真的觉得好笑。

    我早知道谢阆冷心冷肺,惯来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可是将这事彻底剖开来之后,却也觉得有几分难堪。同是天涯沦落人,此刻我只感叹我与当年那些姑娘们,当年着实集体被猪油蒙了心。

    仿佛曾误入了同一个邪·教。

    但朝着积极的方向想,京城不知道多少春心萌动的姑娘当年给谢阆送过东西,他却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两厢比较,我的运气还真是不差,至少在三年之后,谢阆还能回过头想起我。

    近水楼台诚不欺我。

    尽管这殊荣到了如今,看起来也并不可口了。

    只见谢阆蹙了蹙眉:“这不重要。那梅子汤是谁熬的不重要,我眼里只看到你,我在边疆的这三年,想见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或许是等这句话等了太久,谢阆说出口的时候,我的心口竟也有一丝小小的动摇。

    而谢阆大概自己也知道,他说这些话,对我,或者说,对任何一个姑娘,也许都是难以抵抗的华光万丈。

    只是我出乎他意料地仍旧摇了摇头:“这重要的。”我叹了口气,又低声重复一遍,“这重要的,谢阆。”

    那是一个姑娘捧给你的一颗心啊。

    我坦然看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想见我,不过是不能接受我不再围着你转了。就像你脑子里记得那碗梅子汤,不是因为那汤有多好喝,而是因为你知道你在边疆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