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桦霍然扭头,与陆从嘉的眼神对上。

    两人都不是弱者,皆是天生的领导者。

    可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如今,这两只公老虎自然是容不下彼此的。

    光从眼神之中便能发现其争锋相对的意思,像秋日里碰到野火的干草,“哗啦”一下就烧了起来,绚烂的火苗腾空而起,惊心动魄的灼烧整片天际。

    “呵。”陆棠桦冷笑一声,双眸微眯,语气傲慢,“吃了吗?”

    陆从嘉:……

    “没吃的话,我这里正好有锅鸡汤,吃了以后会全身灼烧,痛苦难耐,还会听到肠子断掉的声音……”陆棠桦的声音是极好听的,如珠玉坠落,清泉叮咚,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好听。

    而且陆棠桦越说,躺在不远处的苏念珠就越是觉得浑身发寒,头顶冒犯,头皮发麻。

    这只暴君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她的肠子还好吗?断了吗?没有吧?

    苏念珠很想摸一摸自己的肚子,可发现自个儿的手却又不受控制了。想来是那毒又泛上来了。

    面对陆棠桦挑衅嘲讽的语调,陆从嘉脸上的笑渐渐收敛,正欲变脸,却不防又听陆棠桦道:“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皇弟。”最后那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一样。

    苏念珠躺在卧床上,满头满身的冷汗,她盯着地上的影子看,知道陆棠桦说的绝对不是玩笑。

    那是什么让这个总是喜欢计划到百无一失的男主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陆棠桦的命?

    是权利,还是女人?

    “娘娘,吃药了。”珍儿端着煎好的药过来,那浓重的苦味隔着三米都能把苏念珠给熏得口舌生苦。

    陆从嘉突然转身,朝苏念珠的方向走过来。他抬手接过珍儿手中的药碗,不着痕迹的朝陆棠桦挑衅一望,然后语气温柔的与苏念珠道:“我来吧。”

    要不是苏念珠现在全身麻痹,她一定要跳起来将这碗药一饮而尽,不给陆从嘉一丁点靠近自己的机会。

    苏念珠面色紧张地盯着陆从嘉看,搭在床沿边的手努力颤动着想抬起来,跟帕金森一样。

    可方才跟陆棠桦打架时她花费了太多力气,现在连一只胳膊都没法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从嘉靠近自己。

    陆从嘉撩袍,侧身坐到床边,然后动作异常温柔的将苏念珠的脑袋抬起,将其半揽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