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狂瀑>网游>销号后我成了帝王的亡妻 > 攻狂吃自己的醋,当众强吻林/“您怎么这么熟练”
    林疏玉对上柏洛斯的眼神,心中重重一跳。

    他从没见过这样一双困兽般的眼睛,瞳孔沉黑,下眼睑通红,眼黑卡在眼白上方,仿佛要从眼睛里瞪出来一般。假使真有魔鬼被困在水瓶里等了四百年,出来的时候估计不会和这种眼神差太多。

    林疏玉心头一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也就导致二十八岁的柏洛斯直接急眼,二话不说就张开翅膀朝二楼的护栏飞去。长长的黑羽霍然展开,因情绪动荡而产生能量波动让殿内的三百根圆柱都轻微地抖了一抖。明晃晃的吊灯跟着摇动起来,发出清脆的磕碰声,令地上的影子变得影影幢幢。

    大殿内的名流们纷纷吃了一惊,连爱也不做了,齐齐扭头往这边望过来。只见年轻的君主张开黑翼,表情狰狞地向一个戴着假面的青年追去,看着比去年听说有人藏进LIN的棺材底下时还急。

    唉。这么激动干什么,早就该习惯了。

    柏洛斯望着那只面具,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涌去,连呼吸都带上了腥甜的气息。喝到胃里的酒精突然蒸成了水汽,烟笼雾绕地蒙在他的眼睛上,让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虚化,仿佛坠入一场没有底的梦境。他牢牢注视着一片雾山里那抹细伶伶的身影,擦掉眼中的水汽,大声喝道——

    “站住!”

    林疏玉转身就跑,感觉自己正被恶狗追着咬。恶狗不幸长着翅膀,速度极快,刹那已追到了他的身后,看上去抓住他就要往死里蹂躏。他慌不择路地拧开手边的门把,一闪身合上门,但下一秒,沉重的雕花木门便整个碎成齑粉,一粒一粒散在了他面前。

    “……”恐怖如斯。

    “还想往哪里跑?嗯?”

    柏洛斯将人抓出来摁在墙上,咬牙切齿地问道。他眼底的温度极冷,神情堪称可怕,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鬼,要追着薄情郎索命。林疏玉旁边的侍者一早就被吓得落荒而逃,逃命一样冲回了一楼大厅里——不好意思,那位客人就自求多福吧,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可不敢跟“特殊时期”的帝国皇帝说情。

    倒霉的客人则被柏洛斯困在墙边,无处可逃,只得被迫与之对上了视线。柏洛斯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恨得仿佛要从眼眶里滴出血来。汹涌的毁欲在他胸腔里涌动,叫嚣着要将眼前人拥有的一切焚毁、撕碎,然后关进最昂贵奢华的牢笼里,让对方终其一生只能受困在自己身边,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只能依附于他。

    林疏玉被他压得呼吸凌乱,一缕银白的发丝勾在柏洛斯指间,隐隐有些发痛。他微微吸了口气,纯黑色的漂亮眼珠从面具后面望过来,即使已贴得极近也因此而显得莫测:“松手,你扯到我头发了。”

    柏洛斯恼火地松了松手,让那绺发丝落回LIN的肩头,语气里带着挥之不去的怨怼:“不是扔下我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不是你把我弄过来的么?

    “不想听。反正您怎样都有理。”林疏玉张张唇,刚发出了一个气音,就被柏洛斯打断了。他降低了音量,刻骨的情感被压入低沉的声音里,乍一听像是情人间缠绵的耳语:“不过回来就好。我差一点……就要把整个帝国埋进深渊里为您陪葬了。”

    “。”林疏玉息了声。虽然听起来很中二,但现在的柏洛斯要真想这样做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我要伏尸百万,我要流血千里,我要生灵涂炭,我要让您一生的心血全部毁于一旦。我还要将深渊覆盖在这个位面之上,让魔气侵占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让您辛辛苦苦创造出的家园里再开不出一朵能在阳光底下盛放的花。从此我就是深渊之主,唯一的王……”柏洛斯收紧手指,恶狠狠地盯着林疏玉面具底下冷淡的面容,神经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您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被我气活过来,对不对?”

    林疏玉见惯了柏洛斯在他面前撒娇卖乖装可怜,倒真没见过对方疯起来是这副德行。他有点怜悯地看着柏洛斯湿红的眼眶,抬手用指腹抿了一下他潮湿的睫毛:“那你怎么还不去?”

    柏洛斯怔愣地抬起眼,眼泪从林疏玉的指端上流下来,弄得淡粉的指缝里湿漉漉的。他沉默了好几秒,突然蹲下来,败犬似的哑着嗓子说:“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