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澡洗完，顾卓言又跟没事人似的了。
他走出来，客厅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裴炎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机的节目被充当背景音乐，而他正俯身看着什么东西。
他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此时屏幕亮着，上面躺着几条消息。
隔着挺远他没发现他出来了，注意力在上面，飘忽的眼神像在欲盖弥彰。
顾卓言一步一步，轻轻走近，站在沙发后面，居高临下睨着他。
然后在手机熄屏前的最后一秒，他看清了上面的消息。
沈怀安：「早安～」
「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你在这边，要不要见个面？」
「或者你告诉我你住的地方，我来找你？」
看完，熄屏了，同时顾卓言眯眼，伸手掐住了裴炎的后颈，把他身子扳过来，仰面，后脑勺磕在柔软沙发背上，被他弯腰吻住。刚刚那几条微信，全然像没看过一样。裴炎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弄得不知所措，手紧紧抓着沙发座，而他趁机侵入那红唇，他嘴里还余着南瓜粥的甜。顾卓言垂眸，他弯着腰，一只手撑在他身边的沙发上，见状把手往里移了移，不偏不齐盖住他的腿根。他的手细腻修长，盖在下面，小小的一只，让人下意识攥紧。这个吻没持续太久，也算不上太深入，像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发什么呆呢？”
顾卓言的唇贴在裴炎耳边，磨着那一小块敏感的肌肤，痒得他想躲。但他掌着他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这边笼，“不说话？”
“没什么。”
他视线早就不在他手机屏幕上了，只是在思索。看见消息的第一秒，他其实没什么感觉，一是他的圈子里跟归国海龟牵扯实在太正常，二是他早就习惯了。习惯自己不是顾卓言唯一选择这件事。顾卓言闻言眯了眼，角度原因，他整张脸都背着光，那双深潭似的桃花眼此时更难看清，他的目光照不进眼底。见他不说话，他便又斟酌着开口，“这个沈怀安，是你国外同学吗？”
他挑眉，算是默认。
“你们很熟？”
裴炎抿唇，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意味深长。
这下顾卓言肯开口了，惜字如金似的，“不算。”
“哦。”
他应道，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