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秋是眉毛上挂炮仗——火烧眉毛,急在眼前,可面上却还得装的镇定万分。

    顾参商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显山不露水,只浅浅的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里,却仿佛漾着门外的桃花香。

    “说来话长。”他轻轻飘飘的打了个太极,“先用午膳吧,我们边吃边议。”

    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果断拒绝。

    总之,仅隔几个时辰,谢春秋再度坐在了席上,再次看着侍从们鱼贯而入,继而动作干净利落的将各种山珍海味又铺了个满桌。

    谢春秋不自禁的长长叹了口气:

    她现在这日子简直过得比当年在百越城还滋润。

    什么叫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住在太傅府的日子就是!

    这小日子过得滋润了,谢春秋连带着听顾参商的念经,都觉得顺耳了许多:

    “花朝宴上,有六艺比拼,分别为礼、乐、射、御、书、数。”

    “这六艺,一来呢,是为给宴会助兴,二来,则是为了替朝廷选拔人才。凡是在某一艺上夺魁者,都可向圣上请愿。谋求官职,恩赐婚姻,国库求药……只要是情理之中,能力之内都可以被允诺。”

    谢春秋觉得很新奇,插话问道:“礼乐不就是为了增添乐趣的吗?”

    前世,她都是坐在那高高的看台上,只需要赏着这台下的一派歌舞升平,安静的做一个微笑着的背景便可。

    谢春秋还是第一次知道花朝宴还有这个说法,她疑惑的问道:“什么时候还有了选拔人才这一说法吗?”

    她把这事想的很简单:“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投其所好,奏他们喜欢的,请愿的事情,那还不就是轻而易举的吗?”

    顾参商不置可否:“嗯,想法不错。”

    “只可惜礼乐比较特殊,是由宫中司乐的专人专职。旁人贸然出头,极易惹来一身腥不说,且礼乐这两样也非一日所能成。”他眼带戏谑,“依我看,这礼乐嘛,谢姑娘就暂且跳过放弃,如何?”

    “……行,放弃。”

    谢春秋虽然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认,顾参商这话说的确实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