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与周恪商量完毕后参加了琼州本地的贵妇名媛聚餐。这才发现,琼州本地根本没有什么世家大族,有的是士绅地主和各类族老。乃至于还有一些嫁给了汉人的熟黎。

    果然,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子,她根本无法说服这些人赈济灾民。一提这话,绝大部分人笑着岔开了话题,有几个想巴结周恪的意思意思出了点粮食。

    沈游反倒松了一口气,没人插手最好。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港口尚未建成,运送灾民还比较麻烦,目前还只有小额灾民进入琼州境内。

    相对于灾民,沈游反倒找到了一种新的人力来源——疍民。

    这些世代以捕鱼采珠为业的人,常年漂泊于海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年年要缴纳高昂的渔业税和朝廷索要的珍珠,是贱籍中的一种。

    最开始的时候,沈游是收到了一个前来参与老师选拔考试的疍民,对方多半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隐姓埋名前来拼死一试。

    疍民常年居于船上,自然有点船只的基础知识,顺利的通过了沈游的选拔考试。

    沈游这才意识到,疍民在整个琼州至少也有几千余人口。

    她当即与这位甘多鱼签下了契约。果不其然,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沈游靠着良好的福利政策和扎实的口碑,活生生让对方变成了自来水。甘多鱼一力带来了许多疍民的子弟。

    沈游庄园学生来源开始变得极为复杂。有当地活不下去的隐户、疍民、琼州本地乃至于四周收拢来的灾民,还有本地的熟黎。

    与此同时,沈游终于从疍民口中知道了卫所的情况。

    卫所就在儋州内的昌化县,根据这位甘多鱼的说法。他们时常会徘徊于昌化县外的海上捕鱼,一到雨季,无法外出捕鱼就得靠岸。可那里因为卫所驻扎,他们根本无法上岸。无可奈何,只能够停靠去别的地方。

    有了具体的地理位置,再想探听消息就好办了。

    沈游的养济院事业步入了正途,金陵的匠科也要迁移过来。整个金陵最好只剩下油坊、糖坊等生意作坊,其余的机构都得迁移过来。

    沈游忙的不行,周恪也在忙活着盐田。这琼州本地的盐全是小打小闹,民众们私煮出来的盐类。就算有官盐,产量也不高。乃至于年年都有盐工逃亡。

    大齐的食盐多数是井盐,煮盐工人叫灶户。多数由普通农人或者是刑徒犯官充当。灶户中最具有技术含量的是会打盐井的山匠。不过这一类人是官府看得最严的。

    沈游去看过琼州官方的盐场,那是极为传统的柴薪煮盐。极耗费人工,并且出盐量很少。

    周恪没有选择找山匠打盐井引地下卤水。而是直接买了海边一大块荒地。

    “你可以试试看晒盐法”,沈游对着周恪买来的五个普通灶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