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林谦树还在琢磨雷达的话,他对江易知说:“我觉得雷达妈妈的问题更大一些啊。”

    “是。”江易知道。

    “那你怎么不帮着一起说说?”林谦树睁大了眼睛。

    江易知:“在雷达对母亲失望到极点的时候,再说‘你的母亲的确不好’,他的情绪会越过可控的阈值,进而变得不可控。”

    “更何况,他的想法存在偏差与他母亲存在问题并不矛盾。”江易知说。

    林谦树:“说人话。”

    在后排玩手机的江易行忽然嗤笑一声,对林谦树说:“在你和雷达进行情感访谈的时候,某人已经给雷达他妈打过电话了。”

    原来如此。林谦树恍然,难怪雷达母亲会如此快地也摸到白塔公园来,虽然不知道江易知是怎样和女人交流的,但她脸上满溢的悔恨定是由那场谈话带来的结果。

    “与其让旁人指出问题,不如让母亲自己意识到错误。”江易知说。

    林谦树又回想起雷达充满悔恨的那句“我都改了”:“你说得对。”他转头吐槽江易行:“你俩上课玩手机游戏,偶尔晚上还要去网吧,你还要带头打架,这叫哪门子变好?”

    躺枪的江易行摊手:“我真的没打过几次架好吧?雷达根本没动过手。”

    江易知从后视镜里看了弟弟一眼:“相虎和我承诺过,以后不会再找相小军麻烦了。”

    “哦,”江易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那以后就不打了呗。”

    就这样?林谦树吃惊地看着兄弟俩三两句话似乎达成了共识,不再说下去,也只好重新回头看窗外。

    到家之后,江易知如之前那样把房间里的被子枕头收拾了一套出来,打算搬到林谦树的房间里去。江易行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咳咳!”他故意把嗓子清得很大声。

    江易知回过头,眼神中闪过探究。

    江易行别扭地偏过头去,声音含混:“那个……床够大了,你和我挤一挤吧。”

    江易知凝滞几秒,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江易知的笑像是有实体,让江易行浑身感觉不自在。他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唇瓣,有些恼火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总占他的个人空间也不好,你和我是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