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鸣野想劝闻鹤少干些危险的事情,可他不知从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话。
俞鸣野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将心比心,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有自己判断,更何况谁想出来玩的时候都听到别人劝他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呢?
他怕自己说出来的建议都像好为人师者的说教,他讨厌对他说教的陌生人,他也不要做对闻鹤说教的人,他才不想被闻鹤讨厌。
他想做的是和闻鹤成为朋友,是朋友就应该尊重朋友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看起来有点危险。
可是,他说不出对闻鹤有多珍惜,但俞鸣野确定自己希望闻鹤能一直好好地。
这就像个莫比乌斯环,他想尊重闻鹤的选择,又怕闻鹤的选择会在以后发生些不好的事情,弯弯绕绕,绕成个心结,不去劝阻闻鹤尝试做一些不太安全的举动,却在开口也绕不开类似的话题。
“你小时候爬树□□是不是干得不少?”俞鸣野侧身靠在了亭柱上,看着闻鹤拍身上的尘土。
“还行吧。”闻鹤应声。
他弯着身子看到身上有些地方都已经沾上尘土变成灰色,但他也不太在意,拍过那些明显多尘的地方就停手了。
“那看来是从小就那么大胆。”俞鸣野勾了个幅度不是很大的笑。
闻鹤直起身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他没弄懂俞鸣野那话是什么意思。
阴阳怪气?
俞鸣野没听到回答也没关系,接着往下说。
“我小时候也挺莽的,顺着水管爬上六七楼也试过,长大了就不敢了。”俞鸣野提起童年总是很怀念。
小俞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对闻鹤好都来不及呢。
“无知者无畏。”闻鹤打消了刚才对俞鸣野的负面猜测,顺着他的话说,“我小时候还老把手伸到河里那些石头下面去摸螃蟹,被钳过好多次了,后来就知道往河里摸螃蟹就要做好被钳的准备,虽然也不痛,但也懒得去摸了。摸螃蟹也不怎么好玩,又不能吃又不能养。”
但要是哪天想玩,还是敢往河里摸。
“是。”俞鸣野笑着点点头,对无知者无畏表示赞同,“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敢尝试,对死亡没有一点敬畏心。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安全教育也听多了,对危险的行为就有些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