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从锦这通电话刚结束,办公室的门接力似的响起,外头的人得到准许后开门进入。

    “嚯,晏总,又搁这儿欺负咱小乙呐?”何誉文笑着抬起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冲时乙打招呼。

    时乙简单回应后心想:穿得也太厚了。

    何誉文身穿蓝色羽绒服,简直是一只行走的蓝色面包,仿佛谁啃谁就会中毒。

    时乙憋笑,最近他脑袋里怎么总是装一些奇奇怪怪的想象。

    看到办公桌上放的是时乙的电脑,何誉文与晏从锦对视一眼,晏从锦从笔筒里抽出一根有点重量的金属签字笔,二人极有默契地往会客桌上相对而坐。

    时乙见状,默默收敛打字的力度,尽量不让敲击键盘的声音打扰他们谈事。

    “你看看。”何誉文向晏从锦递去文件夹,脱下身上厚重的羽绒服,不至于在晏从锦的办公室里做汗蒸。

    晏从锦仔细翻阅后连文件带笔,不轻不重地扔至桌面,淡然说:“我不同意。”

    “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何誉文不解地摊开手,又指向文件,“拖这么多年其实已经错过股改的最佳时机了,但是现在股改为时不晚,正好为将来上市做准备。”

    “我们目前达不到上市标准。”晏从锦陈述事实。

    “所以才要股改啊,不改怎么知道能不能达到标准?”

    “上市并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很多企业就是死在上市这一环。”

    何誉文跳起来,“你,你怎么非咬着上市不放,咱们现在讨论的是股改!”

    时乙吓得停手,他之前没见过这两人起冲突,有些担心地望过去。

    晏从锦却无比冷静,“你股改的最终目的是上市。”

    何誉文来回踱两步,单手叉腰扶一下额,才心平气和地说:“是,我是为了上市,上市能扩大影响力帮助更多人维权。但咱们一步步来嘛,又不是放窜天猴,哦,我今天‘咻’一下当场股改,明天‘嘭’就上市?这不现实。”

    晏从锦没接话,站起来走向时乙,视线交汇,时乙被晏从锦的眼神烫到,中蛊般跟着站起来。

    晏从锦往他身后一站,捏住他肩膀摁下他,擦过他右肘勾起电脑右侧的水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晏从锦的鼻息如滚水浇红他的右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