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林听闻一怔，顿了顿：“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诺，我这里有一份关于琼斯安奎·利米的详细案件报道，你可以先简单浏览一下。”季·容达挑动双指，在通讯器上为缪林发过去一份电子文件。
“大概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个叫琼斯安奎的女的，她原本的FRT等级在三级甲等，按理说这个结果确实过不成啥好日子，但好在她父母待她不薄，即便穷的揭不开锅也没有抛弃她，三人就这么挤在一间草坯房勉强度日，直到有一天，这个女的突然宣布说她要结婚了。”
到此，季·容达几不可闻的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三级以下的AO互相结婚，生出来小孩长相好看的概率其实非常低，所以除非真做好了日后吃苦的准备，否则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会轻易在一起，更别提一级二级的人会屈尊降贵选择他们作为人生伴侣，但这个女人在向亲朋好友宣布的时候，说的就是，她要嫁给一位二级甲等的人。”
“对方是农场主的儿子，各方面都很不错，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条件放的很宽，说另一半只要是二等级往上即可，这女的大概是被苦日子吓怕了，心想无论怎样都要抓住这次机会来个咸鱼翻身，就去了不知哪里学了一套化妆术，愣是把自己平平无奇一张脸用胭脂水粉变成了极为养眼的模样，跑去蒙德第一中心医院，想办法勾搭医生去了，诶，要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缪林始终抱着胳膊在旁边听，闻言一褶眉：
“勾搭……医生？”
“嗯，说是医生，其实也就是几个工作在医院，专门负责FRT系统的人吧，你不是可以看到他们么，就现在上面被抓起来的那几个。”季律师戳戳屏幕。
“看，就是旁边戴着手铐的那三，大致瞄一眼都是啤酒肚，地中海，平均年龄大致在五十多？”
缪林顺着对方指尖看过去。
“所以，这些男的在知道对方明明就只是一个三级甲等的情况下被那张画出来的脸迷得神魂颠倒，和那女的发生关系后冒着极大风险替她更改了FRT结果，听说其中一位还是蒙德区FRT统计中心管理主任，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挺扯的。”
季·容达重重“诶”了声，身体往后靠，彻底倚在沙发上。
“这说明什么啊，说明这个社会的根本歧视不是那几个数字，而是人的眼球，正所谓眼见为实，颜值即正义，FRT等级底的不一定不漂亮，但不漂亮的FRT等级一定低。”
缪林指尖抵在下巴上，看着智脑屏幕仿佛出了神：
“所以因为这个，他爸爸不相信那孩子是自己的。”
“对啊，那让谁谁能信？”季·容达接话道。
“尽管那女的一旦解释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那几位对自己都没做过标记，但无论怎么说她老公都不听，连亲子鉴定都不愿意做就和她离婚走了，诶，虽说那男的确实有些绝情，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还真挺理解他。”
缪林：“那孩子呢？”
季·容达：“当然也就没人管了，他妈妈倒是把自己奋斗来的一切都给了他，但是明天就要上刑场了，之前白得的那些要重新收回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靠小朋友自己呢，听说是个二级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