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结确实在京郊。

    就在青鬼的那个宅子里。

    宅子已经没有婴勺上一次来时脏臭,因为没有新鲜的动物尸体,那些死了很久的东西都流干了血,在冰天雪地里冻得坚硬。

    此地出于山谷,树林溪流环绕,浓雾整日不散。婴勺走进那死寂无声的宅院,穿过长廊和天井,来到后院的古井边。

    弦歌始终跟在她身后。

    井口的石块依旧悬挂着,绳子的另一头深深地延伸入井下。

    弦歌:“如何?”

    婴勺:“没有青鬼的味道。下去看看。”

    褪去了顾惜凡身的束缚,婴勺浑身轻快得要命,撑着石井边缘就跳了下去。

    弦歌紧随其后。

    井下依旧黑暗潮湿,婴勺点燃了火焰,向前一路走到尽头。

    血池无人养护,已经干涸,裸露出杂七杂八的骨骼和已经损毁的内丹。

    “原来青鬼住在这种地方……”弦歌捏着鼻子四下环顾,“没有活人。”

    婴勺的目光则落在了池边一块长满青苔顶部光滑的巨石上。

    弦歌走过去,看着那巨石顶部异常光滑的表面,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刻痕,几乎将石头劈为两半。

    他从来没见过青鬼的模样:“这就是青鬼?”

    婴勺走过去:“是他没错了。”

    “已死多时。”弦歌蹲下身,摸上那成片死去的青苔,“小殿下可辨认得出是谁下的手?”

    “看不出。不是我认识的。”婴勺皱了皱眉,“青鬼的实力虽然不强,却依托天地而生,轻易杀不死,就算长渊本人来,也未必能轻易取他性命……看来除了四境轮里的人,这里还有大人物。”

    她想到了白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