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狂瀑>修真>总攻/逆水行舟 > 牵挂从何而起
    “闻璟,你脖子怎么了?”说着,孟鹤堂抬起手指隔着一点距离指了指宋闻璟脖子上相应的位置,示意给他看。

    咖啡桌不大,抬起的手指离触碰到宋闻璟的脖子只有一点的距离,宋闻璟下意识后退了一下,他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立刻明白了孟鹤堂的意思,这一块皮肤估计是早上洗澡的时候被他搓红了,现在应该消下去一点了,没想到还是被孟鹤堂注意到了。

    宋闻璟不知道这一块淡粉色的搓痕就像一片洁白的大雪上落了几片绯红的花瓣,着实是扎眼的很。

    宋闻璟扯起嘴角笑了笑,解释道,“昨晚被小虫蛰了一下,今早就痒起来了,洗澡的时候没忍住挠红了。”

    孟鹤堂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勉强压下去自己心头蔓延起来的那片不安。他不断安慰自己要相信宋闻璟,尽管他们的距离现在看起来好像越来越远了,就像线那头的风筝。其实有些事微信上聊就很方便,但他想要拽一拽风筝线,证明风筝没有脱离他而远去才强烈要求的这一次见面。

    咖啡杯被放在桌子上的脆响响起,放下东西后服务员渐渐走远了,角落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孟鹤堂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闻璟,事情进展的怎么样?有什么阻碍需要疏通吗”

    宋闻璟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樱花形状的小勺子,闻言目光虚虚落在孟鹤堂身后,尽量不去看他殷切的双眼,“很顺利。”

    这两年来,他是很感激孟鹤堂的,当初他在法国和温格的那些过往也是多亏了孟鹤堂才能抹去,美术馆那次也是他和孟鹤堂一起筹划的。很多时候,他都思考不出来孟鹤堂为什么会帮他,毕竟当初在学校时,他跟孟鹤堂也只是因为同是中国人而产生过不多的交集。孟鹤堂家室好,又肯努力,在导师圈子里风评一向很好,他是很钦佩孟鹤堂的。当初温格出了事以后,他一下子乱了阵脚,也是孟鹤堂一点一点的帮他重新振作起来,两人的关系也在那个时候迅速建立起来,后来他开始自学建筑系的课程决定复仇的时候,孟鹤堂是全盘知道他计划的唯一一个人。

    最开始,孟鹤堂坚决反对,到后来才慢慢妥协并开始帮他掩埋过往。可以说,没有孟鹤堂,就没有今天的宋闻璟。

    可感激归感激,宋闻璟仍旧不想自己出卖身体的事情让孟鹤堂知道,虽然那样不堪和低劣的他已经开始为了复仇丧失理智了,可他还是希望有个人能够记住曾经干净的他。

    孟鹤堂盯着低眉顺目开口说不了两句又沉默的宋闻璟,心里好像也被那低垂的眉目压到谷底。这个人曾经是那么鲜活的,见过之后,就要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可现在,曾经鲜活宋闻璟被尘封起来,他再也见不到了还不算,现在的宋闻璟和他也隔了一层透明的膜,他和其他人一样被阻隔在这一层透明的薄膜之外,他再也不能真切的触碰到眼前的这个人了。

    孟鹤堂不露痕迹的侧了侧身子,接上了宋闻璟的视线,让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而后才开玩笑道,“你最近挺忙的,出来见个面的时间都不太有,他打算给你一个什么职位?”

    宋闻璟闻言略有些心虚的抬起杯子喝了口咖啡,自慈善晚宴后,这是他和孟鹤堂第一次再见面,之前两个人都只是在微信上聊一聊事情的进展。

    在宋闻璟被带回别墅之后,严具陈的贼心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显露出来,直到一周前,他才从严具陈微信上发过来的那一份潦草的包养协议中弄明白了他的企图。宋闻璟当时差点把手机都给捏碎了,冷静下来之后,他想这或许是上帝给他关上正门之后给他打开的另一扇窗户。但这一扇窗户他并没有同孟鹤堂商量。

    宋闻璟眼下也不知道是嘴里的咖啡苦涩还是心里更苦涩,他含糊开口道,“没确切说什么职位,但不会很低的。”要是他当初是奔着从底层做起的话,就不会去铤而走险招惹严具陈了。

    孟鹤堂微微皱起眉头,“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定下来吗?”

    可话音刚落,他就有点后悔了,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宋闻璟,“不成也没关系,总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圈子里关系虽然简单,但托一个举荐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宋闻璟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你,鹤堂,但你已经帮我铺了很长一段路了,剩下的路不干净,我不想拖累你了。这条路走到黑,我脏了我认了,但你,该好好的,不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