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企歌只觉得一道影子盖下来,压得他有些酸楚,也有些难以控制的寒意,而那刀尖顷刻就扎向了自己的胸口的金丹的位置。

    然而等了半晌,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白企歌睁开眼睛,就看见墨云野的脸,几乎贴到自己的鼻尖,眼睛盯着他,右手正举着匕首,那尖刃距离他皮肤不过毫厘,但并没有扎下去,而是只差一点,就停住了。

    白企歌感受到墨云野的呼吸落在脸上,他一动,墨云野就露出了玩味地笑容,然后刀锋一转,绕向他身后,将捆绑他的绳子割断了。

    手腕一松,白企歌解绑后,顾不得手臂和肩膀的酸痛,立即警惕地想要坐起来,但墨云野的膝盖还压着他的下摆,所以他用力一挣,倒是自己把自己的衣服又扯落了一大半。

    “……”

    墨云野松开膝盖,白企歌才成功坐好,并将衣服抽了回来,穿回身上,他的手被勒出了好几道红色的勒痕,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墨云野,语气极为不好:“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墨云野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浑身慑人的戾气一消,又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将匕首收回去,兀自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坐下。

    “你到底怎么回事?”白企歌看他一脸无事的样子,声音放缓了不少,又问。

    片刻后,墨云野才放下杯子,开口道:“其实清心诀起效了,你已经熬过三天了,没有走火入魔。”

    “真的?”白企歌顿时一喜,但是随即又想起方才的一切,复又冷下脸来,“那你还要挖我金丹?”

    墨云野冲他咧嘴一笑:“虚惊一场的感觉,如何?惊醒不惊喜。”

    白企歌心道,惊喜,但他不可能说出来,只道:“所以你在戏耍我?”

    “那我刚刚戏耍你,还说我从前看你不顺眼,你生气不生气?”墨云野接着他的话问。

    白企歌不知他葫芦卖什么药,恼道:“若换你被人绑起来羞辱,你说呢?”

    “也对,虽然我们说不上同甘共苦,但也毕竟也有过不少交情,你好歹是我救命恩人,我突然这么对你,你是该感到伤心的。”

    一旁的白企歌不语,算是默认了这一点,墨云野似乎相当满意,于是又问:“我拿出匕首说要拿你金丹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害怕?”

    白企歌回忆起那一幕,锋利的刀尖差之毫厘就刺入他的胸膛,顿时浑身胆寒,不用回答,他的神情已告知了墨云野答案。

    随后,墨云野才说道:“还好,喜、怒、哀、惧,都没有少。”

    听他说完,白企歌先是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也立即正色道:“你说的是七魄?”

    墨云野点点头:“没错,你少了一魄,这三天里,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除了清心诀的作用以外,有可能魇仙君拿走的那一魄,是个与修炼关系不大的魂魄,不足以影响神识。所以方才就试了一下,看看你究竟少了哪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