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重伤之人,拖着残躯,竟然徒手爬行了十几里山路,一路浴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响了大门。

    药仙门的两名弟子把这一袭黑衣、已经晕倒的伤者,抬到了内院的病房,这里一般都是急重病人的急救之处。

    要说药仙门的这些弟子,也是见过不少重伤之人,不至于惊慌失措。

    但这一回,见过这名伤者的人,无不面色惨白,冷汗挂颊。

    因为伤成这样基本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但眼前这个人,竟然还有气。

    “叫师尊来。”年鹤见众弟子有些慌神,赶紧叫人去后院叫掌门师尊。

    白企歌还在赖床,无端被人吵醒,茫然地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来到内院的病房。

    但他就远远看了一眼,脸上便露出了拒绝再看的嫌弃表情。

    “尸体就直接送后山火化吧。”他手指了指山路说道。

    “师尊,还喘气儿呢。”年游连忙说道。

    白企歌听年游这么一说,也愣住了,这到底是哪家的野狗,生命力这么顽强啊?

    “那你们先缝缝补补,把那些断的碎的破的都收拾收拾,外表看上去完完整整再给我送后院来,我再想办法。”白企歌无奈皱了皱眉头,冲年鹤和其他几个小弟子说道。

    几个弟子也是一副明白了,死马当活马医呗,再怎么也保个全尸的表情,几个人围着这重伤之人,就忙活了起来。

    白企歌回到后院,翻箱倒柜,弄了些压箱底的陈年药材,然后把炼丹炉开猛火,吨吨吨地往里面倒入水和材料,准备熬药制丹。

    “这人一看就是修真之人,但却感受不到体内有一丝灵力,如果没猜错的话,估计是金丹被人夺了或是碎了,要救命就得临时练一只丹补上。”一边捂着鼻子煽火熬丹,白企歌一边自言自语道。

    白烟熏得他有些上头,白企歌忽然陷入了沉思。

    虽说这修真界的江湖,特别是道上的人,什么身份,是善是恶,该不该救,都应该三思而行。特别是从前他身在极仙门,位高权重,习惯了事事规行矩步,谨言慎行。但白企歌脑子里刚泛起这些念头,就立马被他自己打消了。

    他心想,我现在在药仙门,就相当于一药铺郎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那群仙界高层去想吧,我如今不就求活得随性随意吗,管他什么人,还没断气,我作为一个药仙儿,怎就不能救了。

    过了好一阵,临时大火催熟的金丹差不多好了,那人也正好被年鹤他们给抬了进来,浑身上下缠满了布条,像裹了一枚肉粽似的。

    “行了,你们辛苦了,下去吧,剩下的我来。”白企歌扬了扬头,让忙活了半天的弟子们下去休息。